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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他回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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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他回家

陳毫帶他們去了角落的地方吃飯,本來想躲過一些投資方、品牌方還有媒體的套近乎,沒想到來這個桌打招呼的人一個接著一個,陳毫替他們擋酒,雜七雜八喝了不少。

再坐下時就忘記了正事,八卦盧燃和張瑤的情史,聊一些有的沒的,到結束有差不多半小時了,他們才離席。

盧燃和陳毫喝得爛醉,前者被張瑤攙著帶走了,後者拉著餘戚戚的大衣說一些她沒聽懂的話。

餘戚戚正在想先是和沈言發消息,還是先幫陳毫打車,衣服一輕,陳毫被人拉走。

只見一個晚宴都沒見到人影的牧沈站在身前。

“我送你回?”他看過來。

餘戚戚看了眼陳毫,對方似乎猜透她想法,“他自己回,我給他打了車。”

“不用了,我找人接我。”餘戚戚疏離應道。

“那…你送我?”

牧沈瞥到餘戚戚手機上人臉識別失敗的標志,對方正有些驚訝望向他。

“你…您喝酒了?”

逆向吹來一陣風,果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。

“嗯,開不了車。”

看到牧沈把陳毫塞進網約車,餘戚戚想說“要不然您也打車回去吧”,但牧沈腳步虛浮,清俊的面上似蒙上一層醉意,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識。

餘戚戚咽下那句話,“好吧…不過我開車很慢。”

不是假話。

雖然已經深夜,道路上沒什麽車輛行駛了,偶爾快速躥過一輛轎車,連電動車都比她快。

“沒開過車?別緊張。”牧沈單手支在車窗沿上,撐著下巴,淡淡看了旁邊女生一眼。

餘戚戚緊緊靠右行駛著,脊背挺得很直,目不轉睛盯著前面,小臉緊繃,鬢邊滲出密密的汗珠。

“開過…但這輛車好像很貴,我怕刮著蹭著賠不起。”餘戚戚下意識回。

牧沈好笑勾起唇,調低了暖氣,“就是輛越野車,刮蹭就掛蹭,不會讓你賠。”

他突然朝後靠,闔眼,聲音輕到落地無聲,“沒事兒,別急。”

餘戚戚冷汗流下來。

越野車?這不是輛大g嗎?

註意到旁邊的動靜,飛快用餘光瞟他,又立刻轉回目光。

他這是要幹嘛?睡覺嗎?

導航機械女音提醒轉到了某條大道。

登時想到什麽,餘戚戚小臉發白,全身冰冷。

等等,這好像是她家的路?

剛剛太緊張,忘記問牧沈住哪了。

餘戚戚開得更慢了,她深吸一口氣,打算問牧沈,卻聽到沈穩又綿長的呼吸聲,在狹小又安靜的空間裏格外清晰。

餘戚戚:“……”

算了,他好像很累睡著了,打擾他睡覺是不是不太好?

於是硬著頭皮開到了自己家樓下,奇怪的是,一停車,旁邊的人就醒了。

“到了?”牧沈半睜著眼問。

“到了,但…這是我家。”餘戚戚取了安全帶,含糊道,“忘記問您住哪了,不小心就導航了我家的位置…對不起。”

牧沈掃視了這一片地方,看了眼手機,已經快十二點。

“沒事,要不然請我去你家喝個醒酒茶?待會兒我下來自己打車。”牧沈說。

說好送人回家,結果還讓人家自己打車,這哪能說得過去。

餘戚戚內心歉疚,即刻道:“您在我家住一晚上吧。”

氣氛凝固幾秒,餘戚戚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荒唐話,“我是說,明天不是還有劇組的掃樓直播嗎,我們上班路線一致,明天可以一起走…”

……感覺越說越不對勁,餘戚戚停了話頭,作勢要下車掩飾慌張。

牧沈靜靜看她幾秒,眼底有一閃即逝的笑意,“好。”

然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電梯,摁到23層,餘戚戚腦子裏亂沈一團漿糊。

家裏有什麽衣服可以讓牧沈穿嗎?

出了電梯,她慢一步視線在牧沈身上打量。

好像沒有合適的尺寸,要不然網購一件?

正這樣想著,快到了拐角,旁邊的人猛然把她往後一拽,她踉蹌了幾下才站穩。

隨即,腳邊“咣當”一聲,感應燈因為尖銳的聲音忽而一亮。

餘戚戚看清了那是什麽,是一把刀尖汩汩流著鮮血的美術刀!

“啊!”她驚呼,朝後退了一步,睜大眼睛往前看——

牧沈一只腿曲著跪在一身黑衣的男人小腿上,兩只手鉗制住男人的手腕,讓其手臂翻轉不能動彈。

男人的鴨舌帽滾落在地上,扭過來的一張臉看到餘戚戚,惡狠狠朝她擠出一絲笑,側臉的刀疤因為這一笑也變得扭曲可怖。

餘戚戚想起,是之前拿照相機懟到她臉上拍照的男人,後來被她粉絲給罵走了才有段時間沒來,因為臉上的刀疤,她印象深刻。

視線再落到一臉平靜的牧沈身上,她倒吸一口涼氣。

牧沈腰腹側上幾寸,黑西裝內裏的白襯衫洇出觸目驚心的紅。

“你、你——”餘戚戚驚到說不出話,指指男人,又指指牧沈的傷口,心臟快跳到了喉嚨眼。

“我沒事,先報警。 ”牧沈讓男人的臉朝地。

餘戚戚刪去“120”,即刻打了“110”。

警察很快趕到,把戴鴨舌帽的男人押送走,男人走時還想對著餘戚戚吐唾沫,被牧沈及時擋住了。

他們做了筆錄後,警察說會加強這層樓的安保,讓他們放心。

人走完了,走廊就剩下她和牧沈。

餘戚戚看著他的傷口,一臉愧疚,“對不起,如果不是因為我叫你上來,就不會發生這種事…我們現在去醫院吧!”

牧沈卻按住她要拿起手機的手腕,忽而一笑,“我還在僥幸,還好我跟著你一起上來了。”他又抓緊了餘戚戚,“可以不去醫院麽?”

餘戚戚擡頭,對上那雙眼底帶有乞求的眼睛,和當年在酒店通道時的目光如出一轍。

她抿了下唇,把牧沈拉進家,從各個角落翻箱倒櫃,才找到一個藥箱,急忙到沙發前,把牧沈外面的黑色西裝脫下,手指摳著扣子想要幫他解開襯衫,卻手抖了半天一顆都沒解下來。

餘光裏,滿是他腰腹側被殷紅淹濕一大片的紅。

“我來。”牧沈按住她的手,臉色帶點失血蒼白,上手緩慢解開扣子。

顧不上欣賞男人的身材,餘戚戚小心翼翼幫他消毒處理傷口,紗布纏了一圈又一圈,直到只能看到淡淡的紅,才停止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餘戚戚隔著厚厚的紗布輕撫上去。

牧沈心尖有點癢,他捧起餘戚戚的臉,發現女孩眼睫掛著淚水,一顆顆順著白皙的臉往下滾落。

他一把將人拉到了懷裏,情不自禁吻上眼角一顆顆晶瑩。

“我不是說了?我很僥幸,受傷的是我不是你,如果是你,那我該多心疼?”他咬著女孩的耳朵,輕輕呢喃。

餘戚戚全身過電,瑟縮了下肩膀,那點歉疚了無蹤影,轉而是又驚又羞。

她坐在男人腿間,被人箍腰擁在懷裏,男人整個人都貼上來,耳邊酥癢又麻,呼吸和心跳彼此交織,分不清誰是誰的。

“你、你幹嘛?導演!不要過界!”餘戚戚想從人身上下來,腰間的力度卻再度收縮,觸到堅硬,耳邊和頸側黏黏糊糊,傳來磁性的啞聲。

“過界?剛剛是誰要先解開我的扣子?又是誰掉小珍珠心疼我?”

餘戚戚小臉熟透,“…那不是一回事!你不想去醫院,旁邊又沒護士,我不幫你,誰幫你?”

“幫我?怎麽幫?這麽親密的事情只能情侶做。”

他突然抓住餘戚戚的手向下。

後者身子一僵,立刻甩開。

“…誰要跟你成為情侶?你先起開…唔…”這一鬧,後背沁了一層薄汗,衣服被人輕勾起,上面一片冰涼卻很舒服。

手指挑開細細的帶子,另只手撬開她牙齒往裏伸。

“那你想成為什麽?情人?愛人?還是,夫妻?我都無所謂,聽你的……”

牧沈含糊開口,眼底幽深晦暗,湊上去含住飽滿的唇,唇廝磨著她的,卷著舌尖舔著牙齒,在每一次窒息時松開,又再次翻雲覆雨密密吻上,將呼吸吞咽。

忽而,他悶哼了聲,舔了下舌尖,有絲絲腥味。

“咬我?”牧沈鉗住她的下巴,“你有什麽不滿?”

餘戚戚眼睛裏又蓄了淚,眼神亮亮望著他。

牧沈聲音鶩然軟下,“可以別哭麽。”

“你總是這樣玩弄我,我不想陪你玩男男女女的戲碼,你身邊明明有個關系不清不楚的羅依娜,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?”餘戚戚說著覺得很委屈,眼淚止不住掉。

“羅依娜?”牧沈楞了有幾秒,短促一笑,“原來你在吃她的醋,才鬧脾氣,對我說謊嗎?”

餘戚戚惱羞成怒,“我沒有!你先放開我!”

“不放。”牧沈俯身又要吻她,卻被避開。

躁火如燎原,燒到深處,蓄勢待發。

他無聲嘆口氣,讓餘戚戚直視他,“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,我只為你心動過。”

牧沈唇蹭在她細嫩的白皙,輕咬著她的耳垂,“所以,我現在能聽到你的真心麽?”

“你想——唔——”唇被堵上。

男人一只手陷在她的發間,另只朝更深索取更多,修長兩根手指慢慢畫著圈。

所有字詞都被嚼碎融進唇齒裏。

叢林深處漫過細雨,青草尖兒上掛著沁透露珠,狂風席卷而來,肆意喧囂一切。

驟雨將至。

花骨朵兒被人輕撓撥了一下,餘戚戚全身發麻。

她死死咬住下唇,腦袋昏沈發熱,眼角微紅泛著瑩瑩,她又立刻用手背擋住,抑制令人羞赧的顫音。

“別哭…難受就抓我。”

牧沈聲音沈啞,細細吻上她的手指。

深秋接近入冬的月份,房間裏沒有開暖氣,23層的高處,有強風嗚咽敲打著窗戶。

而他們如置身於熊熊燃燒著的爐火裏,彼此都像夏日午後的陽光,熱烈又滾燙。

餘戚戚的指甲陷在他肩臂,一次次劇烈剝削魂絲。

溫柔,隱忍又克制。

眼皮上不知道掛的是淚還是汗水,在一片氤氳中,男人眼裏有清醒,還有她從未見過並不敢奢望的深情。

心跳和喘息,在這方寸之間如此清晰,又愈來愈遠。

意識徹底消失之前,她似乎聽到耳邊自言自語的輕喃。

“嗯…好緊。你的身體,好像也很喜歡我。”

“我很喜歡你,餘戚戚。”

“…不,應該說,我正在愛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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